不知多久,我们终于临近出口,正当我们欣喜时,一阵轻盈的脚步,伴随着铁器碰撞声,从身后接近来。
我们的心又一次悬起来,忽忙躲到最近的板条箱后,屏息凝神。
“是守卫吗?”
我轻声问,矿工摇头:“哪有这么轻,这是个人,大概是个女的!”
那个杀手,要来了?
我微微探出头,盯着路口处。
终于,那人从黑暗里出现了: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金发女孩,穿着如同法国地区中世纪军装般的红色调衣服,铁饰互相碰撞,不断发出有些聒噪的声响,棕红的手套、银靴与深灰丝袜,与这里极寒的天气相称,虽然面容可爱,但血红的双眼与身后的数把枪械,却显出冷酷之感。
她十分轻易地发现了我,慢慢走过来,问:“大衣、围巾、长得很帅,你是游侠吧。”
我又十分困惑了:“游侠的话……大概是吧。”
她的眼中闪过轻视的红光:“是吗?
那么,我也先摆明,我是为了杀你而来的。”
说罢,用和我手腕上一样的装置拿出一把火枪,正对着我。
矿工一听,从箱子后窜出来:“你等等!
别急着开枪!
你你你……你是什么人派来的?”
矿工显然为了拖延,在乱问。
她毫无波澜,淡淡地说:“我可不会说,你就当是,为了我的国吧。”
说到“国”,她压抑不住内心的波动,话音有了些提高。
是机会,我赶忙接话:“是哪个国?”
她说:“无上的法兰克帝国,你竟然不知道这里?”
她愈发激动。
“对了,你会失忆。
忘记祖国是件很可怕的事吧。
你很有趣啊,可惜之前没跟你说过话……”她回过头去:“本来我是应当刺杀你,可我对你的身份还挺感兴趣。
如今被困在这华丽冬宫里,逃不出去,既然我们都是清理者,姑且一道,等寻得出路,我也了解你之后再杀你,你意下如何?”
“那自然,只有答应了,小姐。”
我做作地行了个礼,依稀可见她脸上闪过几丝绯红:“你……”她低声说,赶忙晃了晃头,又举枪指着我:“好了,走。”
我们动身,矿工大喊着:“等会儿,我怎么就被无视了,喂!
贝雷塔!”
“我先讨好她,你别乱说话。”
我悄悄说。
“忘了说了,我是第十七号清理者,代号[银弹]。
原名的话……叫我夏蒂雅吧。”
她扭头说着。
我恭敬地答着:“好的,这位法国淑女,我的姓名都与记忆一同丧失了,你只叫我游侠就可以。”
我己经接受了游侠这个怪名号和清理者这神奇工作,毕竟当下要先活命。
“还有,清理者之间一般都用代号相称,你别叫我夏蒂雅,我会害羞……总之就别叫!”
矿工在一旁说:“两位,那就由我带路吧,我知道怎么走。”
他此刻一边对银弹尬笑着,一边用眼神与我交流:“怎么办?”
“别急,你只管带我们走,我想办法。”
“这小妹也是个清理者啊,你认识吗?”
“我失忆了。”
“你们衣服真的很怪,有种独特的品味。”
“和你们肯定会有区别的。”
……“话说你有女朋友吗?”
“怎么突然问这个?”
“你们两个别说悄悄话。”
我们停止了交流。
若是她了解透我了,恐怕会失去兴趣,一枪把我送走。
还是保持神秘为好。
倒是矿工说的话一时让我在意。
我的记忆里似乎真有印象,很朦胧,但我能……能想起她…………走着走着,我想到:“国王”与[银弹]这两字的名号如此相似,他大概也是个清理者吧。
不知道他解决这事没有。
矿工领着小队,走了一段上行的路。
这段时间,银弹一声不吭,我也不想搭话,矿工只能与我对暗号,气氛相当凝重。
气温更低了,呼吸也困难起来。
矿工说:“大概快到山顶了,再走走就出去了。”
我们重走回平路,眼前是一片大空地,但中心依稀可见什么东西。
“那是什么?”
银弹警觉起来,掏出步枪,装填了一发火红的子弹。
矿工又活跃起来:“哎,别开火,是那个守卫。
他上前,火焰随即一齐亮起,一个庞大的盔甲人出现在中间,光亮照去,他缓缓睁开双眼,明亮到恐怖的白光乍现,一阵寒风无端吹来我围紧了围巾,拽住衣角。
“尔等、报上姓名,名实者可过。”
空灵的声音鸣奏出。
“我是拉蒙德,就这名儿。”
矿工马上回答。
“我是夏蒂雅·洛斯凡斯,法兰克人。”
她微微收起了枪。
“我是贝雷塔。”
我说。
当然我也只能这么说。
沉默无言,唯有冷气环围。
“红巾者,汝名谬矣。”
只有我有红围巾,正被风吹得飞扬。
“名谬,乃不敬,汝皆敌,欲乱世也,欲夺安也。”
突如其来的冷。
“吾为御卫,当行事。”
太冷了,首打哆嗦。
“万污俱灭……”为什么,为什么这么冷?
“……今日是也!”
是恶寒,是我在战栗。
青绿的铠甲锈蚀不堪,干枯的皮肉毫无生气,唯有冻拳无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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